不虚此行的下一句是什么(不虚此行宣传片)

桂林

最近上映的《值得》讲述了主人公文山作为一名悼词作家,有机会听到很多人讲述已故亲人的故事。以固定长镜头为主的拍摄手法,加上缺乏戏剧性的现实呈现,让很多观众在观看《值得》时最大的感受就是慢。尤其是在短视频已经成为主流娱乐形式的今天,很多电影在短视频思维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快。这么一比较,《值得》就显得更慢了。但正是这种缓慢,才显示出这部电影在短视频时代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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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作为精神理想

院士们在2010年前后提出了慢电影的概念,总结了一种新的艺术电影风格。其特点大致描述为“长镜头、分散低调的叙事方式、明显强调宁静和日常生活”。学者们也从不同角度讨论慢电影,评价褒贬不一。有学者甚至认为,所谓慢电影只是一些艺术精英自诩的高贵,为了抵消好莱坞经典叙事电影刻意追求的做作且极其呆板的影像风格。

有独立导演出身的刘家印拍摄过非常典型的慢电影,所以他很自然地将慢电影的创作理念融入到商业影院电影《值得》中。更难能可贵的是,她避免了为艺术而艺术的形式追求,而将慢电影作为一种有意识地选择的电影艺术手法来表达她的“平凡”美学。这里所说的“平凡”美学,不仅是指对平凡日常生活的肯定,也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探索和推崇。

电影理论家巴赞曾经区分了电影创造的两种幻觉:一种是完全由蒙太奇创造的幻觉。由于其意义的单一性和可控性,这种幻觉本身只是电影幻觉,与现实世界无关。无连接。另一种幻觉是与现实结合、使虚假显得真实的幻觉,可以构造观众对现实的新感受,揭示现实的新意义。它的美妙之处在于,它并不完全来自于被拍摄的现实,也不完全来自于摄像机的操控,而是来自于两者的完美结合,并最终回归到我们经验的世界,丰富和滋养它。娴熟的长镜头是创造这种虚实相间的幻象的有力工具。因为长镜头的优点是将意图的模糊性和解释的模糊性纳入到图像的构成中,它可以使观众对电影的感知大于对生活的感知,呈现出容易被观众忽视的内容。观众的自我认知。刘佳音喜欢用固定的长焦镜头来精确地实现巴赞所说的第二种幻觉,去发现平凡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珍贵瞬间,实现她的“平凡”美学。

例如,在关于父亲去世的电影中的长定镜头中,观众一开始就可以观察到一个以灰色为主色调的大客厅。儿子把两部手机放在茶几上,不断地接收和回复消息。导演故意将自己的回答内容与文山提问的答案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讽刺喜剧的感觉。他似乎对父亲的爱好一无所知,只能发消息询问叔叔。这时,妻子打开门加入了现场。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帘后面居然藏着几盆快要枯萎的绿色植物。原来,这些都是老父亲生前种下的,如今却因无人照料,已经变黄、枯萎了。

这种固定的长镜头可以说是第二种电影幻觉。不仅一个长期被儿子忽视的孤独父亲的形象从中浮现出来,观众也有机会感受到已故父亲的孤独,思考更积极的父子关系。这部电影试图呼吁。如果观众有耐心去品味,在《值得》中会发现很多这样精心设计的固定长镜头。这种拍摄手法不仅在技术上反对因短视频影响而日益普遍的电影快速、碎片化的蒙太奇剪辑和奇观展示,也是短视频时代安抚和唤醒观众的一种方式,然后全面反思这个在加速的世界里,如何学会放慢时间,面对平凡,找到自己。

“倾听”是治愈的力量

媒体研究者认为,旧媒体通常会带着内容进入新媒体。例如,最常见的就是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但在一些导演的创作中,文学也可以成为电影的一种艺术手法。电影创作者其实很早就发现闪回是一种非常愚蠢的电影技巧。日本导演黑泽明和滨口龙介从小说叙事中发现了一个巧妙的方法来代替电影倒叙,那就是让演员直接通过台词讲述过去。由于语言叙事具有更大的主观性和深度,它不仅可以重新编织过去,还可以与此时此地建立联系,产生复杂、多层次的时间表达效果。人物在叙述过程中的不真诚和隐瞒,为观众提供了捕捉人物真实情况的绝佳机会。

刘佳音显然也非常着迷于在电影创作中探索文学的艺术力量。 《值得的旅程》一共描述了五个普通人的死亡。虽然死者的故事是影片的主要内容,但在形象表达上却全然缺席。电影让死者的故事只存在于生者的叙述中。于是,死者与生者之间的误会、纠葛和遗憾成为了影片的重要组成部分。值得注意的是,刘佳音的创作并不是为了揭示死者的真实性,也不是着眼于死者与生者关系的复杂性。这正是我们前面提到的黑泽明、滨口龙介等人最重要的艺术感染力。在她自己“平凡”的审美原则下,她选择“美化”这些逝去的平凡人,试图向观众传递更多的温暖和善意,达到对观众的治愈效果。

电影最重要的不再只是讲述,而是倾听。主人公文山是一个从失败的编剧变成悼词作家的普通人。他在影片中最重要的角色就是倾听。通过无休止地倾听、询问、询问,他尽最大努力挖掘生者对死者的记忆,甚至是他们忽视或试图掩埋的部分。很多观众都会质疑文山职业生涯的真实性。确实,作为一个靠写悼词谋生的人,他太“敬业”了。他不仅恪守先完成后才接下一部的原则,这本来就限制了他能承担的工作量,而且他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试图还原死者的故事。因为文山这个人物其实就是巴赞所说的第二种电影幻觉:一个现实与理想交织在一起的人物。一方面,他看起来很真实。采访中,刘佳音谈到了自己为文山租房的选择以及文山选择的服装,强调了自己的真实性。但另一方面,他又是刘家印“平凡”美学塑造的理想人物。他之所以如此执着地倾听,是因为倾听的背后是他想要化解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误解和遗憾的强烈愿望,这也是导演反复强调的摆渡人和被运送的意义。文山在聆听中救人,也被叙述者拯救。影片将他、身患癌症的方阿姨、寻找自杀网友的金穗之间的旁白和聆听处理得非常感人。

不过,作为刘家印首次尝试院线商业片,《值得》不仅有我们上面分析的精彩和创意特点,同时也存在很多创意不足。

首先,导演虽然擅长固定长镜头的慢电影拍摄技巧,但在剪辑技巧上却明显欠缺。虽然巴赞很欣赏长镜头,但他认为蒙太奇也是影片中非常重要的技巧,两者结合才能创造出真正出色的作品。滨口龙介非常擅长剪辑,因为他发现有时在拍摄时很难抓住场景的全部精髓。有些东西只有剪辑阶段才能看到,所以剪辑才是导演真正做出决定的时刻。在《开我的车》中,观众能感受到一种看似平静的剪辑手法,默默地积聚着贾府与女司机之间的情感力量,直到贾府与女司机最终哭泣相拥。互相营救的过程也深深震撼了观众。与《值得》相比,虽然我们也希望最后的文山被转移的场景能够形成情感高潮,但剪辑却显得比较突兀,有些地方甚至不合理。如此一来,观众不仅无法完全理解文山最后的情感失落。更无法与他产生共情。

其次,影片对讲和听的重视,使得剧本的对话写作和演员对台词的处理成为《值得》艺术魅力的最重要来源。影片在处理这些的时候也存在很多问题。比如很多对话的写法有点做作,日常口语的练习还不够。导演显然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更得心应手,因此文山与导师关于编剧的对话是影片的一大亮点。它是日常口语,但却具有持久的魅力。方姨和金穗的对话处理也很好,但“很坏”的哥哥和IT企业家老板两个故事的对话处理比较生硬。影片对文山和小银对话的处理可以说是最大的败笔。这也导致了小尹秘密的曝光,本应是影片的又一个情感高潮,却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综上所述,《值得》虽然是一部需要在创作上不断打磨的电影,但它也是一部真实且有创意的电影,甚至包含着一些针对短视频时代症状的矫正力量。能够给后来的电影创作者带来很多灵感。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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